取名好捉急心法萬歲。
紅袍劍純妖道我的嫁。
那天南屏山頭夏日正炎,太虛包了一身層層疊疊的道袍,躲在樹蔭底下,專心致志地挖著遠志。拔草是件苦差事,再加上炫麗的陽光配上一片黃黃綠綠的草皮,太虛不只一次覺得自己要被閃瞎了眼。
正當他仔細審視著手上這棵遠志果實飽不飽滿葉子肥不肥嫩總體來說賣不賣得好價錢時,忽然背後一陣烈風,馬啼嘶聲──下一秒,太虛就被踩倒在了地上。
一個翻身,再扭頭躲過一槍,太虛這才定睛打量起馬上人兒,一席靛藍長袍銀黑鐵甲附帶兩根挺得又高又長又直的鬚鬚,來人身份昭然若揭,就是那臉,背著光怎麼也看不清楚。
太虛指上捏訣,一個轉乾坤從馬蹄子底下竄了出來,順手補上一把生太極,二人一馬就此扭做一團互毆起來。
只過了幾招,太虛心下便安,小伙子槍上功夫挺不錯,就是實戰經驗哪,估計少得可憐。他偷了個空把人一劍飛下馬,爺爺的,敢偷襲,管教到時你娘見了屍體都認不出來是你!
這邊廂傲血可是愈打愈著了慌。眼前一身紅袍領袖翻飛怎麼看怎麼妖孽的道長雖是好似被他逼得節節後退,臉上卻儘是一色的氣定神閒,甚至還略略露出了一抹冶豔的笑。救命誰來告訴他滿地上都插的是吞日月生太極化三清時這架還怎麼打,怎麼打啊!!
在他活生生吃了第二次大道無術之後,看著自己滿身的創口三個三個一組全都在嘩啦啦地噴著血完全不給他點臉面,傲血終於,悲憤地,開了風。
戰況──好像也說不上瞬間逆轉,但是道長的臉色倒是瞬間認真了,三尺長劍舞得獵獵作響,一身袍袖都灌滿了風。傲血大喜心想有戲,怪就怪他沒長眼看到道長一身惡人255南皇同模以為好欺負就一個斷魂刺惡狼撲羊一樣衝了上去,咋知道這整的,軟綿綿的白羊毛底下居然包了塊大鐵板。他現在只盼能打退這妖孽道長一陣,剩下的,他拚著雙山一虎也要逃走!
對傲血猛烈起來的攻勢,太虛只是微微皺眉,依然保持著穩定的速度徐徐後退。等風一沒了,瞧他不把這茬控成狗!
……但是他怎麼就覺著哪裡不對。不是眼前這鬚鬚不對,當然也不是他自己不對,那,還能有什麼東西不…
感到後腳跟踏空時已經來不及了。太虛自己雖然硬煞住了步伐,對邊的傲血卻是端著槍跟不要命似地突了過來──
傲血原擬把道長壓個滿懷揍個兩拳然後扭頭就跑,突下去同時卻隔著道長看見一個深得彷彿沒底的黑洞。他的智商還沒弄清楚狀況,只覺右手虎口一陣劇痛,下意識地就鬆了手,登時便和太虛雙雙摔了下去。
傲血感覺自己好像在空中飄浮了一會,然後就重重跌在一個又軟又溫熱的東西上面,他還在暈乎暈乎地呆望四面,卻聽見身下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
「…畜生……還不,滾開!」
太虛想自己五臟六腑骨頭等等大概全都移了位。若不是他還頂著一口真氣護體,不摔死也被這滿身盔甲鏗鐺響的小畜生活活壓死了!他看傲血聽了他說話卻毫無反應,只是用一種傻逼一樣的眼神傻傻的看著他,不覺一陣奇怒,提起最後一點力氣把人一劍狠狠砍翻到地上,才能勉強坐起來調息運氣。
……只怕真斷了幾根肋骨啊。
傲血還是一臉傻逼地呆坐在那,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傻了,太虛那一劍砍的也不見他喊疼。好半晌,他哀嚎一聲:「我的槍!」
洞確實很深,但是只要抬頭,就能藉著陽光清清楚楚地看見一柄長槍倒插在離洞口不遠的壁上,明顯是剛才摔下來時脫了手。
傲血立馬就洩了氣,無力地垂下頭卻驚恐看見道長依然盤著腿凝神,一雙斜飛丹鳳眼卻直勾勾盯著自己看,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氣。
一只半重傷的羊和沒了尖牙利爪的狼,這好還真不知誰討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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